今年台北電影節的歷程,以黃亞歷導演的《日曜日式散步者》(Le Moulin)作為終曲。
此片描寫日治時期1930年代楊熾昌、林修二、李張瑞與張良典等人共同創立的「風車詩社」興衰。當現代主義與超現實主義從西方傳入日本社會造成一股風潮之時,台灣島內的文學作家也因日本殖民而感染了這股「超現實主義」,甚至特地到當時的內地,也就是日本追尋超現實主義詩人、畫家Jean Cocteau,影片呈現的西方(法國)->日本->台灣的文學及藝術上的現代性歷程非常值得令人玩味。
這部片最特別的是呈現方法,也就是影像美學上的運用,沿襲了「風車詩社」風格,影片在現實與超現實之間游移,歷史畫面、照片與詩人們日常生活的再次演繹相互交叉,景框歪斜、倒帶式的畫面處理,這些都企圖在形式上突破傳統紀錄片呈現方法,不管是時間還是空間的面向。
除了影像表現外,音像,也就是聲音表現也有獨到之處。不只配樂下的時機或是旋律的寫法讓人感到與眾不同,就連自然音(例如腳踏車運轉聲)的運用導演也刻意延伸,在幕與幕間不間斷的響起,甚至聲音忽小忽大轉變。
導演有意在聲音與影像上的呈現與主題「風車詩社」的風格融合,正如片中超現實主義的啟發者達達主義所主張,推翻一切傳統的表現形式,打亂人的思維表達方式,以非理性對抗傳統價值體系。
映後與導演聊了一會,導演表示他不會把自己的作品視為「實驗」電影,對他來說,這些都是影像作品,不需要既定的框架束縛。的確,影像創作或許能乘載著更多的可能,正如《日曜日式散步者》一片,打破紀錄片的印象、掙脫出人們對於「真實」的想像,活出影像作品獨一無二的性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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